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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回 血戰陰山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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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這一夥人的到來,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裏,他擔心的是婉兒,能不能招架住這雌雄雙魔。他只有見機行事,一定要下手先將收魂星君放倒,脫身出來,相助婉兒。他冷冷地對收魂星君說:“你出來正好,老夫正想幹掉你,你也是老夫追殺令上要殺的人。”

收魂星君獰笑道:“你等著別人幫你收屍吧!你還想幹掉我?”他又喝著手下,“我們一齊上!”他首先將鏈子刀飛了出來。杜鵑架開他的刀時,其他東廠的一群殺手,一哄而上,亂刀亂劍一齊招呼杜鵑。

這樣一來,交鋒雙方形勢頓改,杜鵑為收魂星君纏著一時脫不了身,而婉兒在雌雄雙魔聯手的夾擊下也險象環生。這時,小神女冉冉出現了。她的出現,仿佛是林中的仙子,身形若隱若現。她雙袖拂出,一股強大的袖風威力,便將雌雄雙魔雙雙逼退,解了婉兒之困,問婉兒:“你沒事吧?”

“我沒事,這兩個魔頭實在不好打。”

小神女看了看那邊杜鵑與收魂星君的交鋒,知道杜鵑沒有什麽危險,又對婉兒說:“你站到一邊歇歇,讓我來打發他們。不過,你要留意四周的動靜,提防他們突發暗器或施放暗箭。”

婉兒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
雌雄雙魔見樹林裏冷不丁出現了這麽一個神情凜然的人物,其揮出的袖力之強,當今武林少有,行動無聲令人驚訝不已,問:“你是什麽人?”

小神女毫無表情地說:“我是杜鵑!”

“什麽!?你也是杜鵑?”

“我才是真正的杜鵑。”

“那他們兩個是什麽人?”

“他們兩個都是冒牌貨,一個是我叫她冒的;另一個是他自己冒充的,我也在追蹤著他的行蹤。”

那些在旁包圍的東廠爪牙聽了,全都驚愕不已。怎麽今夜先後出現了三個杜鵑?到底這世上有幾個杜鵑?一個出現比一個強,誰才是真正的杜鵑了?

雌雄雙魔說:“那你是真正的杜鵑了?”

“不錯!你們也追隨陰山三老,到閻王爺面前去會面吧?”

雌魔嘿嘿地問:“你一個人能敵得過我們兩個?”

“不是敵不敵得過的事,而是要廢掉你們夫婦二人的武功,免得你們助紂為虐,危害武林。”

雌魔大怒:“你簡直是大言不慚!當今武林,恐怕沒人是我們的對手!”

婉兒在旁邊說話了:“你們不更是大言不慚嗎?你們連我這個小杜鵑也勝不了,還敢說沒人是你們的對手?真是自欺欺人。”

雌雄雙魔不再答話了,雙雙向小神女擊來。小神女一身深厚的佛門真氣護體,又身懷多門絕技,隨意揮灑,皆是上乘的招式,舉手投足,盡是淩厲的殺招。何況她最近又練成太乙門的無形劍,這是太乙門中各種絕技中最為上乘的武功。小神女先是以分花拂柳的掌法去對付他們淩厲可怕的白爪功,令他們徒然消耗了不少的內力。

雌雄雙魔初時以為小神女的出現,頂多比鬼臉杜鵑好,但也恐怕不是自己夫婦二人的對手。可是,他們一連急攻十多招後,感到小神女的身法變幻莫測,似乎是一個有形而無實的人,自己明明有幾次抓到了,可是抓到的是一陣煙霧。他們驚疑小神女不是世間的人,而是山川靈氣的化身,是虛無飄渺的一個幽靈,他們越戰越驚了。而且小神女的掌法更是深奧奇變,雙掌翻飛,有如輕歌曼舞,一時能化去自己的爪勁,一時又將自己揮出去的手震了回來,這簡直不是什麽武功,而是妖術。跟一個有形而無實的幽靈交鋒,能勝得了嗎?等於自己跟自己的影子交鋒,那真是白費勁,空消耗內力。

雌雄雙魔的內力的確是十分深厚,不是一時半刻能耗盡的,小神女一邊與他們交鋒,一邊仍留心傾聽四周一切的動靜。她聽到遠處又有一大批官兵朝這裏奔來,若不迅速放倒這雌雄雙魔,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婉兒和杜鵑的劍下。若到了白天,更難沖出重重包圍。小神女不想與雌雄雙魔再糾纏下去了,以雙魔敏捷的身形,淩厲的爪法,自己稍分心,也有可能被他們抓破了的衣服。於是小神女暗運一身佛門真氣,將最近練成的無形劍抖了出來,食指與中指一合並,一股十分淩厲的真氣,從兩指間激射而出,形成一把有實而無形的利劍,“嗖”的一聲,削去了雄魔的頭冠,令他長發飄散。要不是他反應敏捷,聽聞有異響,頭略一低,小神女這一無形劍足可以掀開了他的天靈蓋,馬上叫他魂歸西天。雄魔心中駭然,對手抖的是什麽兵器?是刀?是劍?要不怎麽能削飛了自己的頭冠?可是自己怎麽看不見的?難道他暗藏於衣袖中?出劍太快了,用完又收了回去。怪不得人稱他為神秘的杜鵑了。他急叫雌魔小心,說對手有劍藏在衣袖之中,千萬不可大意。他們怎麽也不會知道,小神女抖出的是太乙門的無形劍,是體內一股渾厚的真氣凝成,是一把真氣之劍,看不見,一閃而逝,就像電光閃過之後,什麽也沒有。但是電光仍可以看見,它卻看不見,這更是無形劍的可怕之處。

以往,黑豹聶十八,曾在大洪山中,抖出了無形劍,將天魔神劍殺得大敗,令東廠一時英俊,全部命喪白龍池畔(詳情請看拙作《黑豹傳奇》一書的最後二回),致使東廠元氣大傷,長時間都恢覆不過來。那一戰後,無形劍也不再在江湖上出現,因為它殺傷力太大了,聶十八不敢輕易抖出來。他也沒有什麽必要抖出來,聶十八用其他的武功,就完全可以將對手打發掉。現在,由小神女抖出來了,無形劍重現江湖,再顯神威。

雄魔話音未落,又聽到“嗖”的一聲,雌魔大腿又為小神女的無形劍擊中刺傷,人也站不穩,跪在地下,叫道:“漢子,我中了一劍!”

雄魔早已魂飛魄散,急忙背起了自己的妻子,閃身而去。他感到自己夫妻二人,不是小神女的對手,再不走,夫妻二人之命,就會丟在荒山野嶺之中。

小神女不忍追殺,有意讓他們逃走。他們的師父雪山雙鷹,曾敗在穆氏姐妹的劍下,現在他們也敗在自己的手中。逃離之時,雙魔想起了師父的叮嚀,中原武林的武功,博大精深,處處都有奇人異士,千萬別目空一切,在中原闖道。所以這一對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雌雄雙魔,不敢再回京師,取路奔回西域了。

在另一邊激烈的交鋒中,杜鵑的一把劍,真是殺手中的殺手之劍,劍一揮出,起碼就有人血濺倒地,非死即傷,一瞬間,他已放倒了不少東廠的鷹犬。只有收魂星君,仗著自己刀槍不入的金剛罩,發狂地舉刀向杜鵑劈來。杜鵑已在他身上的要害處擊中了三劍,還是傷不了他,而他反而發狂地舉刀向杜鵑劈來,不知閃避。在魏忠賢手下的七大星君中,他的武功不算上乘,比不上混元和藍魔星君,但卻是最難殺掉的一個。杜鵑一時拿他沒有辦法,交鋒中又無法找出他的罩門在什麽地方。

凡是練金剛罩功夫的人,往往有一處不易為人知的罩門,他渾身上下不畏刀槍劍戟攻擊。只有罩門,是他致命的要害處。現在他見雌雄雙魔也負傷而逃了,再也不敢戀戰下去,鏈子刀脫手向杜鵑飛擊,在杜鵑閃避時,他早已收刀閃身向南邊的山野中飛奔。那些東廠的鷹犬,見雌雄雙魔和收魂星君先後逃走,更是一哄而散,奪路逃命。

杜鵑仍想追殺收魂星君。婉兒說:“你別追了!轉眼就會有大隊官兵趕來這裏了。”

杜鵑說:“就這麽讓他逃走?”

小神女走近他說:“找不到他的罩門在什麽地方,你能殺得了他嗎?要是他逃到了大群的官兵之中,你不但殺不了他,自己更成為官兵的箭靶子。”

杜鵑說:“這——”

就在這一剎那,小神女早已不動聲色地驟然出手,一連點了他身上的幾處要穴。杜鵑大驚:“你,你想幹什麽?”

婉兒笑著說:“沒有什麽!我三姐姐怕你跑呀!今後我們又怎麽找到你?”她又對小神女說,“三姐姐,讓我先揭開他的三角大頭巾,看看他是什麽模樣。”

杜鵑急了:“你們千萬不能揭開。”

“哦!?為什麽?”

“老夫的面目猙獰,可怕極了,會嚇壞你們。”

“你是在嚇唬我們吧?”

小神女說:“四妹,別鬧了!將有人快趕到了。我們快帶他離開這裏。”

杜鵑說:“你們快解開我的穴道,我跟你們走。”

小神女笑道:“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?”

“你們不相信?”

“相信你的人是傻的。”

小神女和婉兒,帶著不能動、只會說話的杜鵑,閃進樹林裏,飛身掠上了山峰,直往西邊山嶺重疊的太行山而去,遠遠離開京師一地。在臨天亮時,已到了山西省境內,距京城有千裏之遙。令趕來成千上萬的官兵,在大海坨山下的樹林、深谷、山崖,搜索了三天三夜,範圍涉及到四周百裏之內的山寨、村莊、小鎮,幾乎是掘地三尺,結果是什麽也沒有搜查到。他們只發現了陰山三老和一些東廠鷹犬的屍體,三個形狀各異的所謂杜鵑,連半點影子也找不著。

魏忠賢這一將計就計,可以說是傾盡了東廠之力,以皇帝名義,調動京師和萬全都指揮使的二處兵馬,無論如何都要除掉神秘的杜鵑。可是這一次他敗得更慘。不但他用重金聘請來的六位一流上乘高手,死了五個,走了一個,連原有的雌雄雙魔也蹤影全無,不知是生是死。這是魏忠賢覆沒的一個先兆。令他驚震的不是一個杜鵑,而是三個,同樣是不知面目,不明身份,不曉去處,而且武功還一個比一個好。一個杜鵑已經弄得東廠的人焦頭爛額,更何況有三個?魏忠賢也隱隱感到,天下人不可侮,武林中的仁人俠士,也不是能用權威、金錢所能征服得了的。眼下,魏忠賢只剩下收魂星君、快劍殺手等兩三個可用的人了,其他皆是一些武功不高的武士和打手。對付百官還可以,對付武林高手就不行,更別說去對付杜鵑了。目前只能靠錦衣衛來支撐著自己的地位,用快劍殺手等人來做自己貼身護衛。

再說,小神女和婉兒帶著杜鵑,出現在太行山上一處密林中。婉兒說:“三姐姐,現在我可以揭開他的三角頭巾看看了吧?”

小神女笑道:“好呀!看看他的面目,是不是真的猙獰可怕,會不會嚇壞了我們。”

“三姐姐,他不會是長得面目奇醜的人吧?要不,他老是蒙著臉嗎?”

“丫頭,你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
婉兒問杜鵑:“我揭下你的三角頭巾你不會生氣吧?”

小神女忍住笑問:“你要不要他張開嘴巴,讓你數他的牙齒?”

“哎!三姐姐,我數他的牙齒幹嗎?”

“他不是說他老得沒有了牙齒嗎?”

婉兒咯咯地笑起來:“那是我在交鋒中信口開河的,當不了真。三姐姐,他不會真的老得沒有了牙齒吧?”

行蹤神秘、出沒無常、機警過人的杜鵑,現在落在小神女和婉兒的手上,弄得他啼笑皆非,惱怒皆不是。婉兒的天真,小神女的智慧,他想惱也惱不起來,何況她們對自己有過相助之情,救命之恩。要不是她們的趕來,自己真的對付不了雌雄雙魔,甚至有性命的危險。他心中更明白,小神女追蹤了自己三年,一旦落在他的手中,她怎能這麽輕易讓自己跑掉了?那她三年的工夫不白費?他嘆了一口氣說:“你們要揭開就揭開吧。我不願意也不行。”

婉兒問:“那你不生氣了?”

“我生氣有用嗎?而且還氣壞了身子。”

“哎!你這個還算想得開。那我揭啦!”

杜鵑不再出聲,婉兒“嗖”的一聲,將杜鵑蒙頭蒙面的三角大帽揭了下來。

姐妹二人一看,一時間愕住了。這是一張常見的老人面孔,還有一小撮山羊般的胡須。婉兒有點失望地說:“你真的是一個老頭子呀。”

杜鵑說:“老夫當然是一個老頭子了,不過還不會老得沒有牙齒。這下,你們看清老夫的面目了,可以解開老夫的穴位,讓老夫走吧。”

婉兒說:“你幹嗎長得不像書呆子?”

杜鵑困惑地問:“什麽書呆子?老夫就是老夫,為何要長得像書呆子一樣?”

婉兒在失望之後,埋怨杜鵑了:“你幹嗎騙我們?”

杜鵑一怔:“老夫何曾騙你們了?”

“你說你長得面目猙獰可怕,這不但是騙我們,還嚇唬我們哩。你這張面孔可怕嗎?一點也不可怕。”

杜鵑略帶歉意地說:“對不起,老夫只想你們別揭下我的頭巾,才不得不這麽說。現在,你們可以放老夫走了吧?”

婉兒問小神女:“三姐姐,我們放不放他走?”

在婉兒失望、埋怨、責怪杜鵑的說話中,小神女一直上下打量著杜鵑,凝視杜鵑的眼神,令杜鵑不敢與小神女的目光接觸。小神女含笑地問:“你幹嗎這麽急著要走?”

“那你們留下老夫作甚?”

“你是不是急著趕回京師幹掉收魂星君?”

“對對!老夫的確想早點幹掉他。”

“我看你不是!”

杜鵑一怔:“不是!?那你以為老夫想幹什麽了?”

“去看棋兒?”

杜鵑一怔,很快鎮定下來:“棋兒!?什麽奇兒八怪的,老夫不明神女俠的意思。”

婉兒一時間也怔住了,望著小神女,“三姐姐,你說什麽呀?”

“四妹,你註意他那道目光沒有?”

“目光!?他目光怎麽啦?”

“還有,他一雙整齊潔白的牙齒,像不像一個老頭子的牙齒?”

“三姐姐,我沒註意。”

“四妹,我們差一點給他騙了!”

“什麽!?那他是——”

“四妹,你將他面上那一層精巧的人皮面具剝下來,就知道他是什麽人了。”

“哦!?他還戴著一副人皮面具?”婉兒意外地問。

杜鵑呆在那裏,再也不敢出聲。婉兒真的將他的人皮面具剝了下來,一看,這不是書呆子墨滴的面目,又是什麽?婉兒說:“三姐姐,他真的長得跟書呆子一模一樣。三姐姐,你沒有判斷錯,他和書呆子真的是一對孿生兄弟。”

小神女說:“書呆子根本就沒有孿生的兄弟。”

這下,婉兒更愕住了:“書呆子沒有孿生兄弟?那他是——”

“他就是書呆子!”

“什麽!?他就是書呆子?”

“不錯!也就是我們追蹤了三年的神秘杜鵑!”

婉兒簡直不敢相信了!問:“這可能嗎?”她又轉問呆住了的杜鵑,“你是書呆子,還是杜鵑?”

杜鵑只有一味的苦笑,婉兒說:“那麽你是杜鵑,也是書呆子?”

小神女說:“四妹,你看他騙得我們多苦。枉我們一直在擔心他的安危。”

婉兒也生氣了:“你幹嗎這般騙我和三姐姐的?是何居心?”

“四妹,別問他了!”小神女一連出手,解了杜鵑的穴位,說:“你現在可以走了,我們再也不敢留你。”

婉兒說:“不是吧?我們這麽輕易地放他走了?”

“四妹,你生氣想殺了他?”

“哎!我怎會殺他?”

“既然不想殺他,那留下他幹什麽?人家根本不想和我們在一起。”

婉兒看看小神女,又看看杜鵑,她知道小神女生氣了,對書呆子墨滴說:“你走吧!我三姐姐不想看到你了。”

這時的杜鵑,也即是書呆子墨滴,不但不走,反而深深地向小神女一揖說:“在下知錯了!望三小姐原諒。”

小神女說:“墨公子,你這禮我可受不起,而且你也沒有錯。”

婉兒說:“你這時知錯,不嫌遲了嗎?”

書呆子說:“遲是遲了一點,但在下是真心誠意的請罪,請求三小姐、四小姐寬恕,讓在下有個改過的機會。”

小神女似乎感到太過傷心了,對婉兒說:“四妹,他不走,我們走。”

婉兒說:“三姐姐!”她一時又不知說什麽才好。

小神女說:“四妹,你不想走,那我自己走。”

“不不!三姐姐,我跟你一塊走。”

書呆子一下跪在小神女的面前,一味叩頭。婉兒呆住了,說:“你怎麽這樣的?”

書呆子說:“要是三小姐不肯原諒在下,在下只能以死相報三小姐的深情厚意。”

婉兒說:“你不是說真的吧?”

書呆子寬大黑袍衣袖中的利劍彈出,就想抹向自己的脖子,小神女一指彈出,震落他手中之劍,問:“你瘋了?”

婉兒更是呆在一邊了。她想不到書呆子會真的以死相報。書呆子說:“在下沒有瘋,得不到你的寬恕,在下還有什麽意思活在這世上。”

小神女問:“你想我怎麽原諒你?”

“只求三小姐不拋棄在下,在下願終生相隨三小姐左右,效犬馬之勞。”

“那你幹嗎一味地躲著我,避開我?”

婉兒說:“是呀。還一味裝傻扮蠢的欺騙我們哩。”

“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
“你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了?”

“在下不想三小姐知道在下就是神秘的杜鵑,更不想三小姐卷入這一場可能會遭到滅族的大禍。”

“你就是這樣才千方百計來欺騙我們?躲著我們?”

“是!在下更不想三小姐在卷入這場鬥爭中,受到任何的傷害,除此之外,別無他意,更不是什麽不想與你們在一起。只要在下了結了這事後,哪怕是天涯海角,在下也願意長伴在三小姐身邊。”

“你站起來說話吧!”

婉兒說:“你快站起來呀。別跪了。男子膝下有黃金,怎麽就這麽輕易跪的。何況,你現在已是金榜上有名的進士了。”

“什麽進士?那是天大的笑話。要是三小姐不肯原諒,在下在此就長跪不起。”

小神女嘆了一口氣說:“好了。你起來吧!”

書呆子又是叩頭說:“在下多謝三小姐的開恩。”說完,便站了起來。

小神女問:“你剛才的說話算數?願終生伴隨著我?”

“海枯石爛,矢志不渝。”

小神女不禁深情地看了書呆子一眼:“你知不知道,你瞞得我多苦?”

“在下知罪了。”

“今後,不論什麽事,想幹什麽,都不能瞞我。”

“是!在下也知道,任何事情,也瞞不過你,而且再也不敢相瞞。”

婉兒真的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,此時此刻,她仍然不知道,這一對人間不尋常的奇男異女,以不同人間男女之間的對話,表白了自己的愛情。婉兒只知道書呆子認錯了,而自己的三姐姐也原諒了他,沒有什麽事了。神秘的杜鵑在她心目中,已不是什麽機警過人、膽識超人的杜鵑,仍是那個性情和順,有點呆頭呆腦的書生,問:“三姐姐,我們還走不走?”

小神女仍有太多的話要問墨滴,並不想離開,反問:“四妹,你是不是想趕回京師?”

“不行嗎?”

墨滴忙說:“現在的京師,官兵重重把守,恐怕暫時不能回去了。官兵重重把守,要去,只能在夜裏行動,白天怎麽也不方便。”

婉兒問:“那我們要在這隱藏一天?”

小神女說:“我們在這裏隱藏一天也好。只是我們要尋找一些吃的。”

墨滴說:“那我去弄一些吃的來。”

小神女看了看他一眼:“你這身衣服出去,不怕一些人看見了當你是怪物?”

墨滴笑了笑:“我會將這身衣服除下來。”

婉兒問:“你不會借此走了吧?”

“嗨!我的真面目已給你們看見了,還走幹嗎?再說,在下不是那樣的人,丟下你們不管。就是你們趕我走,我也不走了。”

小神女說:“似乎有人朝我們奔來,我們暫時都別出去。”

婉兒說:“不會吧?官兵不會追到這深山大嶺中來吧?”

墨滴凝神聽了一會:“不錯!是有人朝我們來了。不過,不是敵人,而是風大俠和萬裏少掌門。”

婉兒又是驚喜:“真的?他們怎會尋到這裏來了?”

小神女一笑說:“你別忘了小兄弟有一個與人不同的鼻子。哪怕我們走到天涯海角,他也會循著氣味追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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